第十四章星渊诡雾
幽冥殿的轮回台在满月夜泛起血色涟漪。
辰叶与胡瑶跟随鬼面尊者踏入台心,脚下的黄泉路倒影中,漂浮着无数被混沌侵蚀的灵根,每一道都缠着黑红色的雾气。
“这是混沌海的‘夺道雾’。”
尊者指向雾中若隐若现的魔影,“它会吞噬修士的道心,让人永远困在‘我是谁’的执念中。”
胡瑶的尾尖突然指向雾中的某点,那里,一名青丘修士正抱着自己的断尾哭泣,而他的面容,竟与十万年前的狐皇亲卫一模一样。
“那是...我前世的侍从。”
她低声道,“混沌海在复活我们的前世残影,用来动摇道心。”
天机阁的“周天星渊”
深处,玄机子正在星图前咯血。
他耗尽三百年寿元推演的《量劫天轨》显示,锁天盟每获得一份两族共生的愿力,混沌海就会释放十倍的夺道雾。
“去星渊最深处。”
老人将星盘塞给辰叶,“那里藏着当年剑主与狐皇共同刻下的《共生道纹》,只有双生血脉能激活。”
星渊底部,无数星轨组成的巨大阵图中,悬浮着两块残破的玉简:一块刻着《太虚剑诀》的最后三式,剑招中竟夹杂着狐火的轨迹;另一块刻着《幻月心经》的禁忌篇,狐尾虚影的间隙里,藏着剑气的纹路。
“他们早就明白了。”
胡瑶抚摸着玉简,眼泪滴在道纹上,“十万年前,先祖们就尝试融合两族功法,却因两界的猜忌,最终将道纹封印。”
辰叶握住她的手,双生血脉同时注入玉简。
道纹突然亮起,在星渊中投射出前世的画面:剑主与狐皇背靠背坐在混沌海前,他用剑气为她描绘星图,她用狐火为他温养剑鞘,两人的功法在不知不觉中交融,最终形成了能连接两族的“共生之道”
。
返回途中,夺道雾突然化作两人最恐惧的场景:胡瑶看见辰叶举着斩尘剑,剑刃上刻着“斩妖”
二字,而他的眼睛,变成了混沌海的黑色;辰叶则看见胡瑶的尾尖金纹全部化作血色,她的手中握着锁天镜碎片,镜面上倒映着被屠戮的青云山。
“这不是真的!”
胡瑶咬破舌尖,用狐火点燃自己的尾尖,“就算道心被夺,我也记得——”
她指向辰叶眉间的剑印,“这里曾为我流过血,这里曾为我亮过光。”
辰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深处破碎。
他想起在情花谷看见的无数轮回,每一世他们都会为对方放弃自己的道统,却又在放弃中找到了更广阔的道。
于是他松开剑柄,任由斩尘剑残片坠入雾中:“我的道,从来不是斩妖或护人,而是让所有道统都能在量劫中存续。”
第十四章星渊诡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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