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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氏有喜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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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之后天气就渐渐开始转凉起来,五小姐自打上次那摔了后,走路是越发的不小心了,时不时滑一下。终于在一次上学堂的路上给摔的狗啃泥巴,还崴坏了脚,只能躺在流水阁静养先。三姨娘为此及其郁闷,问道

    “你这么大个人了,走路那样不小心。把脚崴了就算了,还耽误了功课”

    “小娘,我也不想啊。自打上次我在后亭摔过后,鞋子就怎么穿都不舒服了。昨个走路

    就被石子绊倒了,若不是乔儿扶了下我。我估计摔的更重了”

    三姨娘听了就拿起了那双鞋子看了看,才发现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奇奇怪怪的柳枝条,长度也不长。只有手指盖一半大小,正好藏在了鞋头里。又因五姑娘粗枝大条的没细细看,才会落的今天的这般模样。

    “你个粗心眼的,鞋子里放了枝条都不知道,难怪走路不稳给摔了呢。罢了,如今我身体

    好些了,给你再做双新的吧。这旧鞋再穿也怕你穿的不爽心了”

    说完,三姨娘就拎着小鞋子回自己的那屋子去。剩的我在屋里伺候五小姐。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那双鞋,多半还是怪她自己走路不留心。每回路过那后亭

    都死盯着的亭子里看,半分都不看脚底下。后花园本的石子就多,不看脚底走路。没摔个半残已经很好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我去小厨房给五姑娘熬伤药,彩月揣着篮子从后面进来了。看到我就虚声道“你家五姑娘是不是摔伤了?”

    “你这么知道?”我抬头问道

    “我怎么不知道,今个早我在学堂陪二姑娘上课。那流水阁的云栽就来了。说你家五姑娘在后亭摔了,还把脚崴了,要歇半个月才可以来上学呢。二姑娘待会就要去看看她了,这会叫我来小厨房准备一点吃的,等会捎过去给五姑娘。”

    “所以你来小厨房了刚好又撞见我了。要不你这点心直接给我带回来好了,省的你来回端麻烦”

    “哎,不行不行,你要是半路要吃了,我找谁说理去?何况府上现在对吃食谨慎的很。小点心都是备好了数才发的。来小厨房拿还要提前报备呢”

    我听了一脸迷惑,按理说小厨房从前的下午点心都是随拿随要的,连丫鬟想吃,都可以拿走几盘。如今怎么变了?怕不是府里发生了什么

    “彩月姐姐,这府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怎的小厨房现苛刻起来”

    彩月抬头望了望四周,确保四周没有人的情况下,偷偷在我耳旁低声细语道“海氏有了,因为月份不大便没有告诉府上其它人,就大房和老夫人知道,所以才加严了小厨房的饮食。怕外人在知道了在里面搞鬼呢”

    我听完连连点头是道。后来彩月把海氏怀孕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我。

    原来海氏这门亲事是二大老爷亲定的,但是大夫人是极其不同意的,因为她觉得海氏的门户太低了点。等海氏进门后就一直想给大少爷的房里塞同房,还准备把自己娘家的表侄女接过来给自己大儿子当姨娘。那海氏知道了自然是一百个不情愿,隔三差五就跑老夫人那告状。希望老夫人可以管住大夫人。可事以愿违,老夫人也根本没说什么。反而是大夫人知道这事情后更加变本加厉起来整海氏。

    日日叫她午时来前站规矩。等海氏回家探亲的那天把这些事情转头和娘家说了。娘家的海大人听了是怒不可遏。又碍着自己和侯府二老爷的交情,便叫海氏腾个借口给自己大哥去侯府商量调节这个事情。

    所以后来才有云少倾闹学堂之事,只有这样海家嫡子才可以顺着教书的名义来侯府说事。至于有没有成功可以看看前面嫡子走的那天拉着的脸,据说被大夫人训斥了一顿。讥讽道海氏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自己才会要塞这些同房和妾室给侯府开枝散叶。可明明海氏进来不过两月。

    导致后面剧情才十分精彩起来。海长清回去之后把这事说给家里人听,把海夫人气的二话不说就回自己娘家云府,从自己爹那讨来了宫廷的生子秘方给海氏,结果给完没几天海氏就怀上了。在中秋那日将这事说给老夫人听,老夫人一听自是乐得眉开眼笑,开始依着她用怀孕的借口把大夫人塞得通房和妾通通打发了。又怕大夫人节外生事了,所以直接叫人严守了小厨房,避免一些祸事。

    我听完后,自是佩服那个海氏,从进门到如今不过两个月。她是事事解决的干净明了不惹身,安排起事情来又是滴水不漏,难怪那日感觉云家那小子是搭错了筋,原来由头出在这里。想着想着一下出了神,没发觉炉火上的药煎过了。但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剩了的个焦的药罐了。至于彩月也早走没影了。

    等我重新熬好回五姑娘那时,就见二姑娘和海氏站屋里头了。彩月端着漆红圆盘,上面放着一黄纸包住的药方和一碗汤药及一盘点心。海氏则坐在五姑娘的床边,手搭其上,一脸担忧地说“真是心疼你,我听二姑娘说你脚崴了,好好一姑娘造这祸,真是受罪。这伤筋动骨要一百天呢,你且好好将养着,我这有一膏药也正好治这。你早晚涂抹一遍伤处,保管好的快快地让你早下地”还完还给五姑娘掖了掖被子。

    二姑娘见海氏如此热切,也甚是感动。又知海氏有了身孕,怕她会累着。就夸她道“嫂嫂真是神仙菩萨心肠,知道你病了特意跟了我来见你,还给带了自家的好药。你这小愣头,快不快多谢谢这位好嫂嫂”

    五姑娘听了是沉默了,这个嫂嫂她是真的有点害怕了,如果先前没有小娘那般事,她今日定是笑的露出大门牙来感谢她。但是难就难在那件事后。她是怎么也不想再跟海氏多说几句了。可是如今二姑娘在场,她也只好装作很感动样子,从牙缝里硬憋出了“谢谢嫂嫂关心”的几个字。

    我进来后,就把药放在桌子上又恭恭敬敬地站在彩月边上。不敢打扰这姑嫂之间动人的“友情”,五姑娘在床上见到我后,频频发来了求助的目光,那眼睛都快眨出电光来了。但都被我一概忽视了。气的她在心里直骂道我是木鱼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骂的太狠了。我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吓的彩月差点是没端稳自己的盘子。还瞅看了我几眼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喷嚏发挥了作用,惊的海氏没待多久就找个借口回去了。二姑娘则留下陪五姑娘唠嗑。唠到一半觉得肚子饿了,就顺带把自己端来那份小点心和五姑娘一人一半吃了。期间二姑娘说起一件非常的奇怪的事情

    “你早上不是没来学堂么,夫子就说叫我们多多小心。说最近汴京乱的很。好几户人家里传出来闹鬼了说是棺材的人尸变了,闹的可是沸沸扬扬的。连官府的人都惊动了”

    “尸变,怎么个尸变法子?难不成是死人跑了么?”五姑娘边喝着药汤边问道。

    “啧,比这个严重多了。说是这几家人去世的人先前都被个奇怪的道士看过,听说这道士姓王。本都是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的,哪想看过后病症居然都好了。就是个个脸色苍白没血色,但精神却好的又和旁人无差。所以谁都没疑心,但是场景不长三个月后这三人统统暴毙身亡。这还不算什么,邪门的是出棺那天尸体全身红一块,紫一块的。还长出长长的指甲来,怪吓人的。家里全部的人还都在头七那晚梦到亡者前来索命了。吓的那些个人家只好请了和尚来念经超度呢!”

    “真是奇了怪了,竟有这等可怕的事。那道士抓到了么?”五姑娘说完就把药一口气喝完了。有赶快拿起边上点心来解苦味。

    “没有,也真是见了鬼了。满城抓也抓了好几天了,就是抓不到他,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事就有意思了,他也不是什么神仙,怎么会抓都抓不住呢。那汴京满城的皇亲国戚,天下脚下也抓不出人影来。”

    二小姐听完也只是耸了耸肩,说道“只要别来咱们侯府就行,要是给我抓到一定是一通乱打打死为止。”

    说完,两人都笑了出来,继续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一直等到快晚上才离开。且二姑娘没想到的是她说的这话日后真的成真了。

    再翻过片来说说海氏,海氏自打怀孕后就安心在侯府好好养胎了。大夫人也因为被老夫人口头警告了,所以也不敢再造次了。府里不闹事,她倒府外去闹事去了,而且又是打起这海氏的主意了。

    八月中旬之后,大夫人是天天出门,去着城外一户姓花人家去。且一去就是一天,每日回来时都已经傍晚了。一天,大夫人带了一大束草药回来,亲自又熬了汤送到海氏房里跟她说道“这药草花阿姨给我的,她说每日早中晚喝三次可以强身健体,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来。那花姨前是产婆,家里又是做这些的草药的,最是了解。她听你这次怀孕了可是关心呢”

    那海氏突然见自己婆婆转了一百八十度的性。不禁疑虑,又不好忤逆她了去。就淡淡道“娘,你把药放这吧,待会我等凉了就把它喝了”

    这大夫人见她这般,便是赖了起来。“没事,不打紧,我看着你喝完我安心点,这可是上好的药材。”

    那海氏见大夫人如此坚持心里就不舒服起来,又不好直接赶她走。只好端起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到一半她就感觉反胃了,“呕”地一声全吐了出来。

    大夫人见此却还笑嘻嘻的安慰道说“神仙菩萨保佑,这口吐了不碍事。不过这药呀你要坚持喝,这样我每日三餐都给你送来。保证你生出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那海氏听了就有点上火了,自己最近本来就开始吃不进去了东西,若一天三次喝她还不要被折磨死,索性摆脸回绝道“娘,这药我实在喝不下,喝下就吐。且大夫说我身体很好,不需要再喝那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大夫可保你生的孩子健壮,我这药可是上好的补药,你就当给我小孙子喝了可以强身健体。待你月份大了,每日午夜还要加上一碗呢,这样效果才更好。”

    海氏见大夫人如此说辞,心里开始烦躁起来,便随便答应下来,想着让她快些走不会来烦扰自己。但是这个决定让她日后可是后悔到肠子都悔青了。那大夫人日日送汤来不说,一次还比一次难喝。而且到后来,大夫人更是三更半夜送汤药她房中要她喝下。

    来回折腾那么一个星期后。海氏是瘦的是捏了吧唧的,而且皮肤还发黄了,肚子更是发涨了一般大起来。让海氏是好一顿的生气,心中更是对这个大夫人落下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