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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二节 找一个女朋友
回到家中,郭香香小丫头很生气,娇怒的瞪干弟弟,方青无视之,上楼,拿起纸笔,写下一封信,标题是:你有罪?然后下面开始列举莫须有的所谓罪状:
小时候躲在桃树上,让奶奶找不到自己,过分……这是什么罪呢,欺骗老人罪;和科大的那个小痞子吃饭,先骗人家说话,自己狂吃,然后再要他狂吃,还逗他说话,导致小痞子消化不良……这是什么啊,这叫做居心不良(坏坏的居心,使别人消化不良);到处散布谣言,说:啊方青要命丧黄泉了!结果吓的好多人以为看见美丽的女鬼……这是妖言惑众;
去上班有15分钟路程,从来不坐公交车,减少了客流量,减少了国家的收入……啊,这是变相的贪污;贿赂上帝,把上帝给收买了,结果上帝造人的时候把好多女孩的优点都集中到她一个人身上,让她特别的美丽;别的女孩相形见拙,除了嫉妒还是嫉妒,啊,这算什么呢,美丽过分罪。
写到这里,方青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方青写的什么东西呢,简直就是胡扯莫须有无赖瞎掰。不过相信南宫初恋看到这些东西,应该也会发出会心的一笑吧;只要她能开心,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那么这封信的内容再无聊,其意义也变得不无聊。
信的结尾,方青郑重其事的宣布:你有罪,假如我是法官,就判你一辈子监禁,监禁在我的心里!
“喂,笨弟弟,叫你呢。”一声娇嗔隔着墙壁隐隐约约的从隔壁郭香香闺房中传来,方青听到了,微微笑,开口嗯了一声。
郭香香话没说完,只听见她喊了一声:“美女,你又不听话了,快回来!”
方青有些奇怪,问道:“什么美女?除了你,又多出来一个美女啊?”
郭香香不由得笑了:“你们这些男生,一天到晚想的就是美女美女;我刚才叫的美女啊,是狗狗的名字,人家刚买的狗狗抱抱玩偶,好可爱的呢。”
方青哈哈大笑,打趣她道:“那么,岂不是一个叫做狗狗的美女,带着一条叫做美女的狗狗在散步,最后不晓得是狗狗带美女逛街,还是美女跟狗狗逛街!”这段话说出来,连方青自己都有些迷糊,搞不清楚自己说的到底是狗狗,还是美女;不过郭香香却听出来了,方青明显是在绕着弯子说她是小狗狗。
郭香香哼了一声说道:“你才是狗狗呢!”方青想到她说这话时,似嗔非嗔,似怒非怒的可爱神情,情不自禁心动。于是嬉皮笑脸的说道:“那我爬过来一起陪狗狗吧!”
郭香香说:“你要过来陪美女啊!那方青要先问问她答应不答应哦,她不答应就不让你过来!美女,你如果答应呢,你就叫一声!方青知道你不会叫的,呵呵,不理他,气死他!”方青接过她的话头说:“我不是过来陪美女,我是过来陪狗狗!狗狗,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郭香香终于有些迷糊了,她晕乎晕乎的说道:“美女就是狗狗啊,你陪美女跟陪狗狗有什么区别啊!”方青哈哈大笑道:“原来美女就是狗狗,那么美女答应不答应,跟狗狗答应不答应是一回事了!美女到底答应没答应方青过来陪她!”
郭香香越发迷糊了,她半晌没说话,也许在思考狗狗美女,或者是美女狗狗,到底谁是狗狗,谁是美女的问题;也许在思考,到底让不让方青过去的问题,她肯定知道方青很想见她。这时候,那附近人家的小狗呜呜的叫起来,不晓得是不是看见了真正的狗狗美女。
这下方青可不管了,方青大声的说:“你听,狗狗答应了,让我过来陪她;你刚才说的,狗狗答应了,就是美女答应了,对不对?”郭香香脱口而出道:“是啊,狗狗答应了,就是美女答应了啊!”方青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么说,就是狗狗答应了,你也答应了啊!你是美女对不对?”
郭香香这时候终于知道上当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不承认自己是美女都不行;方青估计她这时候皱起眉头,肯定在懒洋洋的跟方青说话,她叹了口气说:“那你过来吧,让我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谁是狗狗,谁是美女!”方青笑得快喘不过气来:“那我来领教领教下,谁是狗狗,谁是美女!”
这两个高中生,就嘻嘻哈哈的说笑着,隔着墙壁,心却很是温暖。
礼拜天清早,方青独自一个人站在车站旁边等待南宫初恋的到来。秋天的傍晚,风雨渐起,寒气袭人,当别人都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的时候,衣着单薄的方青,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秋天的凉意,所拥有的,是心头如火一般的热情!
等了很长时间,远远的,远远的,终于看见南宫初恋过来了。原来她以为方青在另外一个方向的车站,跑错地方了。南宫初恋穿着紧身的牛仔裤,配上白色的风衣,更显出纤纤如竹的曼妙身姿;那天她的头发没有披散开,而是梳成一个可爱的马尾,很随性的放在脑后,就如同韩国古装剧中的少女发式,显得清新而自然。
就如同以前很多次看见她一样,方青歪着头欣赏她,微笑不语。南宫初恋让方青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似嗔似笑的打方青一下:“你是坏人!”方青噗哧一下笑了出来,问南宫初恋:“美女跟不跟坏人走?”
南宫初恋这次终于不上当了,可能是在方青来找她,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终于避开这个话题,对方青说:“看你这笨蛋,穿这么少,不冷啊!”
她不由分说的拉方青去吃最热乎的煲仔饭,方青顺势就跟着她慢慢的走。那时候,秋天的细雨已经渐渐停止,晚风吹起树上的落叶,纷纷扬扬,飘洒在南宫初恋和方青的肩上、头上。南宫初恋忽然回转身来,很神秘的冲着方青一笑:“你要能抓住我,今天吃饭我请客!”
平常吃饭和看电影,方青是男生,总是义不容辞的掏钱买单;所以南宫初恋才这么说。南宫初恋说完,真的就开始往前面跑,纷飞的黄叶中,传来她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方青童心大起,也放开脚步跑起来。尽管这是在熙熙攘攘的城市,尽管大街上人来人往,尽管人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诧莫名的神情,但是方青彷佛回到了少年时代,简单、纯真,无拘无束。
方青抓住南宫初恋的时候,她的眼睛里,跟方青一样,充满了纯真和自由的神情。方青笑嘻嘻的问南宫初恋:“高兴不高兴!”南宫初恋用力的点头,大声的说:“我好开心!”忽然松开方青的手,向着依旧细雨霏霏的天空,大声的说出她的心里话:“我真的……真的……好开心啊!”说完傻呵呵的看着方青,眼神里满是笑意。
方青看着她美丽的脸庞,纤纤而立的身躯,看着她眼里如小孩一般的激动和开心,不由得也受到感染,象疯子一样也对着风雨大喊:“我真的……真的……好开心啊!”南宫初恋看着方青,眼神里面的笑意更浓。
秋风刮得更紧,方青心里却是更加的温暖,那个时候心里有一种很不现实却又浪漫无比的想法:假如此刻永存,就算风雨再大,却又有什么关系!吃了饭之后,风雨已经停了。方青不再觉得寒冷,南宫初恋陪着方青在大街上乱逛,漫无目的的走;这个时候,南宫初恋和方青之间,已经没有多少隔阂,随便说上两句什么,总是能从话里面找到乐子,逗得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回去的303路公交车上,方青回想见到南宫初恋的情景,依然情不自禁的微笑。方青在想:再加一把劲,这个世间少有的小美女,肯定将成为方青的女朋友;只要方青继续努力,好好的对她,也许,她会是这辈子和方青长相厮守的另外一半,成为方青最爱的妻子。那时候,方青将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南宫初恋站在方青的对面,方青和她在屋檐下站定,稍微往外一点就是淋漓的大雨。看着南宫初恋美丽的面容,平静似水,不起半点波澜,方青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的说:“给我5分钟时间,我说完就走,你不要说话好不好?”南宫初恋看着浑身湿透的方青,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眼神里面,是迷惑,是怜惜,更多的是感动,她咬了咬下嘴唇,轻轻的“嗯”了一声。
方青伸出双手,轻轻的搭在南宫初恋的肩膀上,把她往里面拉了拉,不让外面的雨水淋到她的衣服。方青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宫初恋,轻轻的说道:“从看见你的第一面开始,就开始喜欢你了,不告诉你,其实你心里都是很明白的!”
南宫初恋轻轻的点了点头,方青接着说:“喜欢你,更加尊重你。你不希望早恋,不会逼迫你也不能逼迫你;你希望多学习让自己充实起来,会尽一切可能去帮你。希望能得到一个机会,就好像很好的朋友一样,能经常跟你在一起,尽一切可能帮助你。在不远的将来,你可以再考虑,做不做女朋友!如果那个时候,你有很好的选择,不会死缠滥打,会默默祝福你。答应给一个机会照顾你,好不好?”
南宫初恋低头不语,但方青放在她肩头的双手,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这明显来自她内心的颤抖……半晌,南宫初恋微微抬起头来,伸手把方青在街道外侧的一只手轻轻的拉回来,微笑着说:“快靠里面站一点,你的手在让雨淋呢!”
方青又惊又喜,抓住南宫初恋的两只手更紧:“你答应我了!”南宫初恋轻轻的点头,然后很小孩子气的跟方青说:“我没答应做你女朋友,我只答应跟你在一起玩;我们两个不是在谈恋爱哦!”
方青长长的松了口气,哈哈大笑,连声附和她:“不是,不是谈恋爱呢。”南宫初恋看着方青淘气的样子,又看着方青浑身上下湿透,很心痛的拉着方青的衣角说:“你看你这傻子,浑身都湿透了,你还是早点回去洗澡换衣服吧,会感冒的!我送你去坐公交车。”南宫初恋拉着方青去坐公交,雨渐渐小了,但是风却更急。方青的心滚烫滚烫,从心头涌起一股幸福的暖流,流过全身,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意。
在车站等公交,方青习惯性的、傻傻的、歪着脑袋,盯着南宫初恋看,笑而不语。南宫初恋狠狠的看了方青一眼,忍不住自己又笑:“你这傻子,老这样看我!”
方青呵呵笑起来,伸出手去,在南宫初恋***的脸庞上轻轻的抚摸,缓缓的说:“你才是傻子,这么漂亮不去参加星姐选举,去了就是冠军;我看呐,今年的星姐的前三名那几个,冠军就配给你提鞋,亚军就站一边凉快去,至于那个季军,还可以吧,让她做你丫环好了。”
南宫初恋的脸微红,但是显然很高兴,她装作发怒的样子的推方青:“你这人啊,就会油嘴滑舌,快去,公交车来了!”
方青仍然傻傻的,故意歪着脑袋看南宫初恋,就是不说话。南宫初恋噗哧一下,又笑了出来:“你这傻子,这次又想说什么?”方青故意忍住笑容,一本正经的问她:“你知道,穿风衣的女子,简称为什么吗?”南宫初恋有些迷糊,瞪大眼睛看着方青,美丽的双眸中满是疑惑。
方青哈哈大笑:“穿风衣的女子,简称为疯子!”说完撒腿就跑,南宫初恋一下就恼了,追了过来,一边追一边笑骂:“小子看我不打你!”
那天在公交车上,在下车的路上,包括在剧院里面,方青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南宫初恋。南宫初恋刚开始很不习惯,有些气恼;后来拿方青没有办法,于是吓唬方青说:“盯着一个人看的时间长了啊,眼珠子会掉下来的。”说完又忍不住发笑。
方青说:“你笑起来真好看,看到你这么笑啊,眼珠子掉了又有什么关系!”南宫初恋作势要打方青,于是方青又举手投降。
那天的话剧,请到的演员都是来自话剧团,水平非常高,他们的表演也非常精彩。但是方青的兴趣并不在话剧上面,而是在坐方青旁边,那个美丽的侗族小姑娘身上,所以根本不知道话剧在演些虾米东西。
方青有意无意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南宫初恋胡扯,逗得她不停的笑。结果周围的人都有意见了,先是左边的兵哥哥过来劝告方青:“小伙子,安心看戏,影响别人是不对的!”话虽然这么说,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南宫初恋,显然是被她的美丽所吸引,找借口过来了。
接着右边的mm恶狠狠的瞪了方青一眼,说:“你无聊啊,无聊就不要看话剧了,带她出去闹!”说完狠狠的盯了南宫初恋一眼,然后回头骂自己身边的男生:“看什么看,看话剧!”原来她旁边的男生也在盯着南宫初恋看。
于是方青安静下来,等方青安静下来没有几分钟,话剧结束了,人们开始散场。南宫初恋笑嘻嘻的说:“羞羞羞,旁边的人都对你不满意呢!”方青起身,伸出手去对南宫初恋说:“来,把你的手给我,带你出去,别走散了!”
南宫初恋把手缩了回去,装作一本正经的说:“不,自己会走。”方青忽然想起一个故事:一个外号叫做铁公鸡的吝啬鬼落水了,岸上的人伸手去拉他,说:“快把手给我,拉你上来。”但是铁公鸡始终不肯伸出手来,结果淹死了。后来铁公鸡的老婆责怪那人说:“你怎么能说:把手给我,他不会给你的;你应该说:快拉着我的手,才能把他救上来!”。
于是方青把手再伸过去一点,眨巴眨巴眼睛说:“小气鬼,拉住我的手!”这个故事方青以前跟南宫初恋说过,她显然知道什么意思,于是微微一笑,把手伸过来。南宫初恋的小手,放在方青的手心,让方青赶到无比的温暖。那股暖流从手心的经脉流过,流遍全身,再流入方青的心里,暖洋洋的;虽然这是深秋,方青却依然感到春意盎然。拉着南宫初恋的手,在人流中缓缓的走过马路,方青无比自豪。
在送南宫初恋回去的公交车上,方青眨巴眨巴眼睛更南宫初恋说:“敢不敢跟我玩一个游戏!”南宫初恋说:“有什么不敢的,只要你不耍流氓!”
方青哈哈大笑道:“是这样的,车子经过下一站,会有人上来,那么我们打赌,如果是男人多女人少,那么你让我打;如果是女人多男人少,那么我让你打。人数多一个,就打一下。说好了,不许打脸!”南宫初恋一听,赶紧拍手:“好啊好啊,玩这种游戏我从来不会输的!”
车子到了下一站,上来4个男人,3个女人;于是方青赢了。南宫初恋很委屈的伸出手来,憋着嘴说:“不许你用力打!”方青伸出手,轻轻的在她手心滑过,就算是打过了。接着神秘的跟她说:“下次我就不打手了,嘿嘿,要打什么地方,不告诉你!”
结果到了下一站,上来的全部是女人,而且还有7个。南宫初恋这下可得意了,命令方青:“闭上眼睛,我打什么地方不许你知道!”方青闭上眼睛,南宫初恋伸出手,在方青右手的手心打了两下,忽然又噗哧一笑,把方青的右手翻过去,打了两下。接着就来揪方青的耳朵和鼻子了……
车上的其他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两个象疯子一样的打来打去;方青的心中,却丝毫不以为意。彷佛这个世界是方青跟南宫初恋的二人世界,这世界的其他人,都不曾存在于我们的身边。那是方青有生命以来,最幸福的时光。年华似水、岁月如歌,这一幕,依然深深的铭刻在记忆中。
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方青跑到新华书店去给南宫初恋找字帖。那天下午阳光灿烂,太阳在秋日纯净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的明亮和温暖,方青的心也给这太阳照得暖哄哄的,说不出来的舒爽。
方青在书店中穿行,寻找一本中意的字帖来送给南宫初恋。南宫初恋没有毛笔书法基础,那种蚕头凤尾、银钩铁划的横竖撇捺效果,如果没有很长时间,吃很多很多的苦,她肯定练不出来;因为方青自己当初就吃了很多苦头。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那种不太讲究笔画,更多注重字结构的书法字帖。这样子,南宫初恋练字的速度也许能够快一些,以她那种不是很耐心的性格,如果让她先练笔画,再练结构,那样太难为她了。
让方青很失望的是,方青在新华书店没有找到这种字帖。流行的庞中华、张金彪什么的,都是那种特别注重笔画的书法家。于是方青又去了最大的书市,工夫不负有心人,在3个多小时的寻觅之后,方青找到了一本字帖,正好符合方青的要求。拿到字帖的时候方青想:这个书法家大概也是个懒人吧,只要字的结构,不要字的笔画,这种人可不多;不过,这个懒人可害苦了方青这个懒人,跑了一个下午,方青的腿都麻木了。方青面上露出苦笑,但是心头却甜丝丝的。
方青站在定王台那座大厦旁边的小型立交桥头,时间已经是傍晚,晴朗的天空,渐渐西下而显得格外红艳的太阳,还有西边岳麓山在阳光下那一抹似烟似霭的青色,方青不由得深深陶醉其中。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唐代大家李商隐的这句诗忽然从方青嘴里流出,方青自己都有些迷糊:怎么年纪轻轻,就发出这样的感慨,这可是有些不吉利呢!方青伸出手,在脸上轻轻的打了两下,自己骂自己:乌鸦嘴;然后又忍不住笑起来。